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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熟悉又陌生的长廊,穿过布置的诗情画意的院子,看见屋里正在下棋对弈的父母,苻令珠笑了。

这是她活生生的父母啊。

见到她回来了,苻铎赶紧将棋盘上的棋子收起,黑子白子混在一起,看也不看就放进了棋盘中,一身宽袖长袍的俊秀儒雅男人脸上闪过慌乱,站起身,还搓了搓手。

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解释道:“明珠怎么今天回来的晚了,父亲这是等你等的心焦,才和你阿娘对弈起来。”

苏若儿苏夫人也为自家夫君解围,招呼着婢女给苻令珠倒水,“没错,是你阿娘呆的无聊,才同你父亲对弈的,你万要误会了他。”

“就是就是。”苻铎在一旁,小鸡啄米般点头附和。

似是怕她还要揪着自己下棋的事情不放,苻铎用不高明的手段转移话题,“三个月不见明珠,你又瘦了,在国子监可还好,饭食的怎么样?你们教习可有为难你?父亲可都跟你们国子监的祭酒打过招呼,要好好照顾你的,没让你受委屈吧?”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问的苻令珠心中酸涩不已,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在了胸口。

明珠是父亲苻铎自她一出生就起的小名,意为掌上明珠之意,父母两人也真的将她当成宝贝疙瘩护着宠着,她一句想上国子监读书,本志山游水的父亲就立马捐了个五品官,将自己困在长安这方寸之地,把她送进了国子监的太学。

从她十四岁入学到如今,已过五年。

将眼中涌出的热意逼回,缓缓吐出那口浊气,她才状似镇定的回答道:“父亲、阿娘尽管放心,儿在国子监一切都好,祭酒和教习都对儿倾囊相授,国子监的膳食堂每日伙食都不重样,还有东阁可以点菜,儿到觉得自己还胖了些。”

苻铎和苏若儿对视一眼,均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