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后,他眼睛已经被风雪吹地睁不开了,视线模糊,脑子充血,仿佛连听觉都跟着消失。
周身如沉于黑暗的水底,五感骤失,思绪空白,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仍驱使他孤勇前进。
楚晏再次醒来的时候,大雪停了,天空暗不见光,应该已经过了三更,身上衣袍的血迹斑斑,膝盖的伤口也已经凝固成血痂。
他缓缓从雪地里爬起来,发现自己倒在一处山崖边,前方已经没路了。
刚准备趁现在没下雪,找找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环顾一周,除了白皑皑的雪和冰山,便再看不到其他。
既然寒蟾喜生活在极寒之地,那想必会出现在冰山附近,楚晏刚想往最近的那座冰山走去。
“你在找寒蟾?”
一道清列冰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在死寂般的深夜里如同是炸雷劈空,震响电鸣。
楚晏回过头,见到远处站着一个披着墨黑披风,看不清面容的人。
唯一能辨清的是那一头雪白无暇的及腰长发,被身畔的狂风吹得些许凌乱,明明该隐于同色的雪地,但瞧着却显得异常的醒目。
见楚晏不说话,他又抬起手,宽大袖摆里里鼓着风,那人语气听着极不耐烦,又问道:“是不是?”
楚晏皱眉,终于开口了。
“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那人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两个玉盒,“你要的东西,我都有。”
“而且可以给你。”
楚晏并不显得急迫,面色冷漠地站在原地,道:“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