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并不邀功,说:“是您自己身体好。”

一直缩在角落里沉默的士兵,没忍住坐起来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好啊!傅大夫!”

傅时雨脸上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

但营帐里表面的轻松下,隐藏的其实是紧绷的弦子,傅时雨的一举一动都会对他们造成巨大压力。

随着他短的不能再短的沉默,帐营里缓和的气氛立马僵硬下来,刚刚问话的士兵眼圈通红,略有些哽咽地说:“我们只能等死了吗?”

傅时雨回过神,姣好的眼型弯了弯,轻声道:“不会。”

“都能好的。”

他说话总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但却能给人一股无形的力量。

那个红眼的士兵默默揩了揩眼角。

“我说你哭什么啊!傅大夫说你能好,你就能好!”

病情好转的那个小兵鼓起眼,瞧着还挺有几分气势,一脸凶巴巴的安慰道:“我们大家不是说好了,出去后一定要喝个痛快,然后好好上阵杀匈奴吗?”

“是啊是啊!肯定能好的!”旁边的将士也跟着附和,“别这么孬种,让一个小毛孩子安慰你!”

听到有人叫他小毛孩,那小兵气的从草席上站起来,一脸忿忿不平地叫嚣道:“放屁!老子才不是小毛孩!上回在战场上还杀了一个匈奴呢!”

“年纪轻轻就充老子,小心折你家里的寿!”

“我无父无母,有什么好折的!”

那小兵刚反驳完,突然对上傅时雨含笑盈盈的双眸,脸上顿时一讪,羞怯不已的埋下头。

傅时雨听着他们玩笑,心里也轻松许多,替另外几个士兵诊治完,便准备去下一个营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