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这具身体的原主本身写字就丑,而他沈卿穿书前一穷二白,贫困潦倒,饭都吃不饱了,上哪门子学,写哪门子字,所以字丑,可以理解。

可是这种话又不能跟华笙说,如此,贺九卿愁容满面道:“字如其人嘛,我现如今变丑了,字肯定也跟着变丑啊,这也不能全然怪我啊,我也不想的。”

“……那怪我?”

“不敢不敢。我不敢那么说的。”贺九卿狂摇头。

华笙便道:“那便只能怪你自己,过来!”

“师……师师尊。”

贺九卿哆嗦着腿走上前去,又听华笙吩咐:“坐下。”

于是,他赶紧盘腿坐好,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华笙也不多说别的,将桌面上的字帖一张张叠放整齐,然后放在旁边的垫子上。这才推出一本新的字帖过去,淡淡道:“你写几个字,为师看看。”

“不写成嘛?师尊?”贺九卿苦着脸问。

“不成。”华笙拒绝得也很干脆。

于是,贺九卿只得从笔架子上挑了支狼毫毛笔,一笔一划的在字帖上写。可这毛笔就是不肯听他使唤,东戳一笔,西戳一笔,写出来的字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简直就是鬼画符。

华笙越看眉头蹙得越深,越看薄唇越是抿成一条直线。在濒临爆发的临界点,贺九卿把笔一甩,双臂齐上,一下子环住华笙腰,把头埋他怀里,嗷嗷叫道:“师尊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伤肝劳肺,为了我这个狗东西不值得的!师尊!”

“把手撒开!”华笙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