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师尊,您……您找我?”

“嗯。”

华笙坐在书案后面,桌面上安置了一鼎银制镂空香炉,里头点了香,淡青色的烟雾缓缓盘旋升空。屋里陈设也极其简单雅致,四周悬着草席,边上还坠着银色风铃。微风一吹,就连空气中也带着几分菡萏清香。

明明这里如此雅致清幽,可贺九卿站在此处,跟地板烫脚似的坐立不安,垂头盯着鞋尖,生怕华笙心情不好,再为难人。

“你过来。”

华笙对着贺九卿招了招手,语气淡得很。

贺九卿不知道华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又不敢不听,只好小步挪了过去,距离华笙三步之遥便停了下来。觍着脸撒娇:“师尊,小九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偷师尊的冰莲了。再也不捉弄仙鹤了,再也不偷师尊的衣裳擦地板了。”

他一连说了三个“再也不”,态度诚恳到了极致。如果华笙这样都不肯原谅他,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便是华笙在没事找事,以及借题发挥。

好在,华笙并非是那种人。他说过,一罪不二罚,就绝对不会再罚。轻扣桌面,淡淡道:“再过来些。”

如此,贺九卿只得照做,离华笙就非常近了。几乎华笙一伸手,就能立马抓住他。

“以前为师散养你,以为你聪明且自觉,结果并非如此。”

华笙将手边的字帖打开,排成一行,单指点了点上面的字迹,语气淡淡道:“你原先字丑,被我抓过来狠抽过几次,的确稍有精进。为师便以为你不敢再散漫度日。”

他把手指移动到另外一张字帖上,抬眸瞥着贺九卿,似笑非笑道:“你也是胆子极大,这么丑的字,你是怎么写出来的?用爪子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