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来不及思考真假,只觉得祁家人都是骗子。
祁景是,祁衍也是。
大抵是祁景太过自信他能控制住她这具疲累不堪的身体,竟然大意到不曾绑住她的手。
几乎没有思考,一下子握住了剑,在身后人没有反应过来时,用力在自己脖子上一划。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身边的风终于静止了。
整个人轻飘飘的。
城墙下还在敲城门的祁衍,一抬头,便看见一汪血从沈问歌脖颈上喷薄而出。
“不——”
这一声嘶吼,几欲响彻在荒芜的大漠之中。
祁景自知不好,将瘫软的沈问歌丢在地上,踉跄跑下城楼。
他手中唯一的筹码没了,总不能命也丢在此处。
沈问歌不知道在冰冷的地上呆了多久,模糊的视线里菜出现了好久没有见过的脸庞。
沈家倒了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夫君。
祁衍好像瘦了,连带着脸上的痞气也全消失了。
不过都不重要。
她快死了。
她被祁衍横抱而起,也挡不住周遭的空气在抽离。
脑子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这是祁衍第一次这样抱她,一会儿又想祁衍要是把她的尸首扔进沙子里怎么办。
要知道,祁衍
怕是烦死她了。
耳朵嗡嗡的,只能看到祁衍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
沈问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该留下一句话,当个遗言。
可能对祁衍始终没有什么好说的,话到了嘴边,不知道就怎么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