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羞耻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偏偏挣又挣不脱,甩又甩不掉,气得蹬了蹬他道:“你放手,不许看。叫个丫鬟来服侍我就行。”
他道:“这里没有丫鬟。”
年年:“……”
他放开她脚踝,站起淡淡道:“这里处处简陋,缺人服侍,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
这么又提这个,他该不会是想反悔吧?年年杏眼圆睁:“我不反悔。”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她。
年年警惕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我了,也不许反悔。”
他再度和她确认:“你想好了?你如果放弃了福襄的身份,便不能再随意露面,以后只能困在这一所小院子中,深居简出,从前的亲人朋友一辈子不能再见。”
她不是说,她在意的只有她的家人吗?一辈子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无法和顺宁郡王和常卓相见,她也愿意?
年年毫不犹豫:“我想好了。”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我若欺你,再无人能为你做主,你也愿意?”
年年眨了眨眼:“聂小乙,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坏?”
他望着她澄澈的双眸,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疯长的阴暗念头:该说她对他太过信任,还是太傻?这个傻丫头,大概永远不知道,心有执念时,一个人会变得多么可怕。
不过,这样岂不是很好?她自找的,放弃了身份,放弃了家人朋友,落入他手,一辈子只能被他养在笼中,看着他,想着他。纵使她不爱他,也永远不可能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