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年年还是没醒,皱眉哼了两声,歪了歪脑袋,将脑袋拱入了他怀中。
仿佛被什么轻轻戳了下,聂轻寒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他抱着她走出耳房,回到内室,恰撞见珍珠端着一个镂雕云纹青铜梅花形冰鉴走进来。珍珠见到他怀中熟睡的年年一愣:“姑爷回来啦。郡主这是?”
聂轻寒淡淡道:“她在里面睡着了。”
珍珠心里一咯噔,跪了下来:“奴婢失职。”
聂轻寒没有开口叫她起,将年年在床榻上放下,用薄毯仔细擦干她身上残余的水渍。
珍珠心中忐忑,偷偷抬眼瞥去,但见锦帐玉簟间,佳人乌发凌乱,雪肤耀目,好梦正酣;床畔郎君清俊无双,眉眼低垂,心无旁骛,捉住她纤细秀美的玉足细细擦拭……珍珠不知不觉看得呆了,只觉脸红心跳,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耳边忽听聂轻寒吩咐道:“拿块干净的帕子来。”
珍珠应下,将冰鉴放在屋角,自去耳房取了帕子。回来时,发现聂轻寒已为年年盖好被子。她将帕子呈上,聂轻寒接过,挽起年年湿漉漉的长发,动作自然地帮她绞干。
珍珠不安道:“奴婢来吧。”
“不必。”聂轻寒并不看她,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平静无波,“你叫什么名字?”
珍珠道:“奴婢名珍珠。”
聂轻寒:“若郡主因你之失职受凉,或溺于水中,该当何罪?”
珍珠心头一震,大惊伏地:“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