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搭理他,生怕疯子一时起了杀念,伤及无辜。
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人离开长庆之后究竟去了哪里。
倒是有人疑惑地问过,“他怎么长的那么像慕容太子?”
“不可能,慕容太子什么神仙人物,怎会成了疯子?”旁人都这般驳斥。
没人知晓他是谁,也无人在意他是谁………只要他别伤人,不过一个疯子,爱上哪儿活便上哪活吧。
反正,如今太平盛世,自有天子看顾,饿不死人,哪怕是个疯子。
酒馆的帘子被人撩开了,青面獠牙的魔与一身锦袍的书生称兄道弟地走了出来,打着酒嗝相约来日再聚。
铁匠铺的墙上挂着体积相差两三倍的铁器——给人用的,给魔用的,尺寸自然不同。
衙役押着行窃的宵小往府衙去,小贼哀哀恳求别把自己跟魔族的犯人关一间大牢。衙役啐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偷东西的时候咋不想想后果?你嫌弃人家,指不定人家魔还嫌弃你呢!”
……
风烟波站在城楼上,眺望繁华长庆,将头发别到耳后,“你真要跟我去景都?”
穿着劲装的少年郎理所当然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那,你的小君君呢?你就不担心?”
沧督摸了摸鼻尖,“小君君自有靳熠那小子照看,他哪儿肯让老夫靠近?反正也见不着,倒不如等她转生再相见。”
风烟波啐他,“说得好听,你我这命都是丫头给换来的,你却宁可跟我南下也不守着她,可不是重色轻友?”
“非也非也,”沧督上下打量她,摇了摇头,“老夫可没搁你这儿看见所谓美色。”
风烟波将手中马鞭一扬,作势要打人。
沧督哈哈大笑,纵身一跃,人已化作狐面鹰翼,腾于城楼之外,金色的兽瞳里隐隐带着笑意,“上来吧,老夫载你可比那些个车马快多了。”
“哼,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