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觉得,这话不太可信呢?
作为帝君,归来之后的阎煌是要听取朝政的,满朝文武在下,他端坐于王座,身后是屏风。
旁人不知道,他却能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是那贪吃的小家伙在啃包子,许是噎着了,手忙脚乱地端杯倒水。
脑海中浮现出君微的神情,他冷凝的面色不由松动了一丝。
这神色变化落在殿下官员眼中,并不知其缘由,还以为是那句话取悦了新帝,连忙再接再厉,“……故而老臣认为,可以以麓林公主为妃,以示睦邻友好之意。”
哪知他话音未落,阎煌脸色已变。
这喜怒不定,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不必再提。”
“可是……”
阎煌浓眉蹙起,语气已是不耐至极,“若是卿认定非和亲不能平天下,那让你娶了那翼族公主,去当麓林驸马,享一生荣华富贵可好?”
说话的大臣已是三朝元老,年岁已高,何曾被人这般揶揄过?当下又气又恼,连声说着“老臣惶恐,老臣惶恐!”
众人见新帝半点面子也不留,深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谁也不敢再出头了。
风烟波立于众臣之中,耳听六路,自是察觉到众人的敢怒不敢言。
她也知道,以阎煌的本事,完全可以与这帮老家伙虚以委蛇,谁也不得罪,之所以一点面子不留,是因为和亲一事触及了他的底线——君微。
风烟波敛目,待退朝无人之后,方才上前,“阎郎真该下来瞧一瞧,这帮老狐狸背过身时候交换的眼色,那可真叫精彩。”
阎煌长指支颌,慵懒道:“有什么可看的,人与魔还不都是一样欺软怕硬的嘴脸。”
“这倒是,西荒那些你都见惯了,这种自然不放在眼里,”风烟波话锋一转,“昨儿你托我跟那老顽童打听的事儿,我问过了。”
阎煌正色,“怎说?”
“子时灵体不稳,封印松动,倘若夜夜如此,多半是有封印将开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