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北上,都是阎煌替她整理的头发,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君微甚至没觉得让一国之君替自己梳妆是多么奢侈的事。
“以后我自己来……吧。”
说的有些心虚,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手艺。
阎煌俯身,替她将鞋履摆正,“还是我来吧,免得走一半路头发便要散了。”
被他牵出寝宫的时候,君微突然问:“你昨夜睡在哪儿?”
阎煌侧头看她,反问,“你觉得呢?”
莫名的,脸一热。
君微嗫嗫,“我睡得沉,不晓得。”
“是挺沉的,打呼,磨牙,睡觉还爱把腿往别人身上搁,一点儿淑女形象也没有。”
他每说一个字,君微的脸就红一分,最后几乎要无地自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阎煌好笑,“这一路回来,你不都这样么?”枕他膝盖,枕他胸口,没有这小姑娘睡不踏实的地方,只要靠着他就能呼呼大睡,一夜天明。
“那是荒郊野外,这儿不同!”这里可是皇宫,就算她是记忆不清,可还知道这种地方规矩最是森严。
“有何不同,”阎煌凝着她,“我身边罢了。”
君微心神一荡,胸口温热。
天地之大,左不过都是他身边。
没什么区别。
“还有,”阎煌重新牵起他向勤政殿走,“昨夜你我并未同|床,你且安心。”
君微抬眼,便瞧见他脖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