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纨点头,顾粲这时又道:“你的父母双亲,彼此恩爱不疑,内院从未有过媵妾之乱。而你二叔林衍,他做的那些事,洛都所有的权贵世家都清楚,他就是个纨绔子。而你父亲,战功赫赫,你二叔与他一比,可谓相形见绌。再者,邺朝虽还算重商,但一商户女,就算是家财万贯,还是比不得右相嫡女的身份贵重。”
话讲到这儿,林纨再不知道到底是何缘由,那便是傻子了。
她眸色微凝:“夫君的意思是,陈氏她嫉妒我母亲?因着嫉妒,就要害我母亲性命?”
顾粲颔首。
他心中却隐约觉得,这事不只是这么简单,他的心中还存有别的疑虑。
但这个疑虑,与林纨的父亲林毓有关,为了不让林纨思虑过重而伤神,只得先抛出这个由头。
前世告知林纨真相的那个丫鬟,早就被发卖了,想起侯府中,一些古籍书卷还未被拿回到世子府上,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二人归回寝房后,林纨先去见了元吉,询问了下文容阁的事,再度回来后,顾粲正在床前,艰难地为自己抹着治疤的药膏。
他背脊的肌理紧实而又精|壮,但隔着有些幽暗的烛火,林纨也能瞧见上面那数道浅淡的疤痕。
顾粲同她今日讲的这番话,让林纨心中觉得,他真是前世不同了。
她对他的感觉,也与前世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前世纵使是成婚后,她对她的感情,仍是少女对爱慕之人的炽烈,但她身为顾粲的妻子,只觉得这种感情有些虚妄,她在顾粲身上,找不到任何安全感。
经常觉得,她二人虽是夫妻,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如一根细线,没什么深刻的羁绊可言。
而且,她虽将那线的一头握得紧紧的,但只要顾粲想松,她二人的关系便是说断就断。
但现下的顾粲,许是在官场浸淫了几年,要比前世那个闲散不谙诸事的他,稳重了许多。
如今她身为他的妻子,觉得这个丈夫可以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