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惊了惊:“郡主?这可行吗?”这举措远远超出了天下人的认知。

宁映寒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都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在京中时只能独善其身,但……”

她这段话刚起了个头,雪色就忍不住想吐槽。您在京中那腥风血雨的日子,你好意思称其为独善其身?

京城两伯四侯得罪了一半,打了三品官,找回路子雁,帮了方诗琪,救了魏语蓉……雪色思绪一时间飘远了些,开始细数宁映寒的战绩,怀疑郡主不太清楚独善其身这个词的用法。

宁映寒对她十分了解,雪色刚刚想到此,宁映寒就通过表情略略猜到了她的想法,嘴角抽了抽。

难得想慷慨激昂一下却被打断了,宁映寒没有继续刚刚的话,转而问道:“若是我只能困于内宅之中,每天为了一个男人和他的妾室通房们斗来斗去,你会怎么想?”

雪色思考了一下:“我会很同情那些敢和你斗的妾室们。”

“……”

“开玩笑的,”雪色认真道,“我会觉得郡主在浪费才华,虚度生命,我会为你觉得可惜,因为你并不会享受那样的日子。”

“可天下很多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会为她们可惜吗?”

雪色反问道:“天下有几人似你?”

宁映寒笑了笑:“你看那些贵女们,自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任谁都不能说她们不聪明不优秀,可到头来,她们却只能用这些技艺来取悦未来的夫君。”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当然我不是说这样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对于很多人来说,能与夫君琴瑟和鸣,自是一桩美事。我只是,想给她们提供一个选择的机会,给她们一个能发挥她们才智的地方。”

“她们未必会感激你,也未必会选择你提供的路。很多贵女自小接受的,就是要高嫁的思维,嫁得好是她们人生最大的目标。”

“我做我的,她们感不感激与我何干?”宁映寒说道,“世人千万种,有的女子追求嫁良人,有的女子也许会追求其他,我只是为了那些想追求其他事物的女子提供一点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