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的乌弗顺了顺自己耳后的辫子,昂首阔步地走下了山。

山下却是一团遭心事。

“什么?尤里兹醉倒在湖里了?”

“世子殿下请安心,人已经及时捞起来了。”

“安心?怎么安心?他现在在何处?”

“就在帐中…”没等侍从把话说完,乌弗一把掀开帐帘,就要找尤里兹对峙。

然而尤里兹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处于昏睡之中,反而双眼晶亮地坐在床铺上,像是专门为了等他。

“你昨晚去哪了?”尤里兹先声夺人。

“巡夜。”乌弗说起谎来面不改色,按了一下腰间的刀,从容不迫地挑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就是在哥哥巡夜的范围内落水的…”尤里兹眨了眨眼,偏头看向乌弗,“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倒怪起我来了?”乌弗故作姿态地拍了下扶手,“成日滥饮,不务正业,连酒后失足差点被淹死这种混事也做得出来?别说汗父,就是叫你的旧部下们听了,也觉得心寒!”

被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通,尤里兹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塌着肩膀垂着头,露出一副戚戚焉的颓丧之色,“我去见过昭云…连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已经疯了,记不起也难怪。”乌弗搓了搓手指,对尤里兹的忽然示弱感觉到一些不自在。

“册子也湿了…这世上,我连他最后的一点痕迹也留不住…”

也许是因为尤里兹的语调太过悲切,当自己耳后的辫子被挑起时,乌弗并没有强硬地把人推开。然而偏偏就是这股辫子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