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袖拿着那竹笛,摩挲着上面的孔洞,想起了自己的那一柄玉笛。
他突然抬起头来,对陈梓烟道:“你负责采买东西么?”
她没有长住的意思,采买什么更是无从说起,但她听风袖都这么问了,也就嗯了声,说是。
风袖握着那笛子,将它拽到胸前,像是请求一般地对她道:“那你明日再去集市的话,能帮我带两颗糖么?我可以给你钱……”
他说着便去摸自己的口袋,可他这身衣服早已被换过,原来那身里也并没有银两,摸来摸去,还是两手空空。
陈梓烟没有取笑他,只是很自然地化解他的尴尬,道:“你不用给我钱,我说了我是来报恩的,你母亲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恩情不是银钱可以衡量的。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便是。”
其实她的钱大多数是冷羌戎给的,但她看得出来风袖十分排斥冷羌戎,若是她说了这银钱的来源,风袖必然会反感,便含糊其辞,一笔带过。
风袖果然没有起疑心,只是对她说了声谢谢。
陈梓烟见他模样乖巧,之前未曾细看,现在看来,才发现他其实实在小的很。
“你多少岁了?”她问他。
风袖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却还是老实回答道:“过完年便十九了。”
才十九,比自己还小上不少呢。还未及冠,便糟了这样的劫难,诶。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又与他简单说了会话,才走了出去。
她一出门便见到了冷羌戎,冷羌戎见她出来,便赶紧凑过来,想问问她风袖的情况。
陈梓烟到底还是有良心的,她一想起风袖方才那模样,又看见这罪魁祸首,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冷羌戎骂了句禽兽,闪身走了。
冷羌戎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见她怒发冲冠的模样,又不敢问了。
有陈梓烟在这里,冷羌戎也稍微能放开手脚一些。
风袖排斥他,连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对那陈梓烟倒是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