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抬起头来看着他,又无可奈何地低下,伸手要笔:“我来。”
傅城撇了一下嘴,把笔递给他。
时舟用笔尾在纸上点来点去,道:“这里用两根线路太少了,他既然要建发射台,接受信号的流量大,这里必须得加固,不然容易乱。”
它把笔转过来,把上面出自傅城之手的“鬼画符”划掉,自己亲自提笔。
他说着改着,没有要和傅城商量的意思,完全是单方面的“照我说的来”。
傅城在一边照着他说得画,一边看着他的手——手指细长而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上除了若隐若现的的青筋还有之前被铁栅栏划伤又愈合的红痕,在纸上留下一道道俊逸不失筋骨的字迹。
这倒不像一个公子爷的手,它有他的力度和粗糙,不是用来沾花惹草时用来好看的。
于是他心中道“果真是字如其人”。
虽然他发现自己好像拐着弯把自己给骂了。
时舟敲了敲纸张,把放空的他给拉回来,责怪道:“傅城,你在干什么。”
傅城好久没有嘴贱了,突然牙根痒痒,目光还放在他的手上拿不下来,顺口道:“我在想你这双手很适合抓床单。”
时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抓床单”在他脑海里扩展不出什么别的含义来。
即使他在某些傅城登峰造极的领域一窍不通,但也还是本能地觉得这不是好话。
时舟冷冷地搜罗了四个字可以刻成牌匾“表彰”傅老狗的一生:“寡廉鲜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