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情,说了你不用着急。”沈耀辉示意服务生撤掉自己面前的汤碟,对心不在焉的沈渝修道,“不必兴师动众的,到处打电话去借款,别人会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
沈渝修捏着餐叉,克制地丢回餐盘里。他这几天联系过那些关系不错的朋友们,除了蒋尧大方地搭了一把,其余人都是意思意思,反而向他探听起风声。
至于风声的源头是谁,不言自喻。
沈渝修推了一下那叠文件,委婉又明确地表达了拒绝。
他这样坚持,沈耀辉就作罢了,转而似真似假地关心道,“这边的合作谈得顺不顺?”
精神消沉对沈渝修处理公事的影响有限,虽然略迟两天,但这趟出差该办的公事照旧处理得很妥善。他知道父亲提起这件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加掩饰地直白道,“很顺利。明天是周一,我回去办离职。”
沈耀辉浑浊的眼睛盯了他几秒,未表态,只道,“想去b市专心做那个小公司?”
沈渝修给了他台阶,点头说是。沈耀辉脸上这才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像是彻底放下心,满意道,“好,尽管去做你的,需要钱和家里说。”
沈渝修扯扯唇角,觉得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无心再管表情像不像敷衍。
送走沈耀辉后,沈渝修给同行的下属放了假,把人都打发走,自己在酒店房间呆了一整天。
期间没有人打扰,他勉强睡了一觉。醒来时,天黑透了,沈渝修叫了份餐,食不知味地吃掉半份,打算去酒店的泳池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