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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修打了个哈欠,很信任又很依赖地挂到裴序身上,侧脸挨着他的肩头,“这位置看日出不错吧。”

裴序嗯了一声,又问他怎么知道的。

“来得多了。”沈渝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墓园,突兀地起了另一个话头,“下周去b市。”

裴序侧过脸看他,用表情询问去做什么。

“就是呆几天。”沈渝修说出一种回家的惬意和放松,捏了一把他的脸道,“熟悉熟悉以后的工作地点。”

裴序看着他,从他眼中解读出那座城市有非比寻常的含义,意有所指地问,“我也去?”

沈渝修略一歪头,像给一个承诺那样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他眼睛里映着裴序、海洋与些微金色日光,鲜红的嘴唇碰了一下他的唇瓣,语气热烈,“带你去。”

他说,“万一表现不好,我就换人。”

未成年前,裴序做过许多份工作,偶尔也会被开除更换。但他看着沈渝修,在或长或短的考虑中感到这次不想被辞退,就迅速抬起手,猛地扣住他的下颌吻他。

他们在温暖柔和的黎明天光中接吻,裴序手臂用力箍着那片腰,像沉迷在这个剧烈深沉的吻中无法自拔。沈渝修呼吸困难,捧着裴序的脸,如同溺水中的人正在闪回生前所有的片段,他在那个黏稠的深吻中反反复复地思考许多东西,眼前因为湿润热切的呼吸而一片模糊。

日出就在那个时刻格外仓促的、却又恰逢时宜的来临,像在解答弥留之人最后的疑惑。然后,沈渝修想了两件事——又或者说一件,天空,裴序,他在心里慢慢地、重复地呢喃着,念他的名字仿若在念一句他钟爱的诗:“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