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等会儿你庞叔要来做客。”沈耀辉放下手里那杯太平猴魁,点着桌面道,“下午不要去公司了,陪陪庞筠。”
沈渝修微怔,一口绿茶不上不下,顺了顺气咽下去,了然父亲紧急找他的真实目的,笑笑道,“行,我懂了。”
他本来好好坐在沙发上,不知怎么觉得有些不舒服,搁了茶杯道,“妈怎么不舒服?医生来过吗?”
“来过。”沈耀辉像是不甚在意,戴上眼镜看着文件,淡淡道,“妇科的那些老毛病了,这次医生建议手术,摘除子宫,做就做吧。”
沈渝修仍然不能习惯和认同父亲这种聊母亲病情如同修理家中一部旧车一样的口吻,几乎是立刻起身,道,“那我去看看。”
沈耀辉倒是没阻拦,“客人很快就到。”
“知道了。”沈渝修说,脚步稍快地带上了门。
主卧与书房相距不远,隔了两间休息室和几扇玻璃窗。午后日光经由玻璃窗折射出规律的、具有一种清透感的光影,沈渝修慢慢穿过一小段铺着纯色地毯的走廊,站在卧室外叩门,“妈。”
开门的是女佣,苏渝靠着枕头,正吞下一把药。她见沈渝修进门,也是淡淡的,“回来了。”
“嗯。您怎么样?”女佣给沈渝修搬了一张软椅,沈渝修坐下道。
“还好。”苏渝说,“明天就去办住院等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