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底没有任何感觉。
今日,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值得为她耗。
江宁侯夫人从马车上跳下来,这辈子,她没试过这样失态。
一手夺了侍卫的剑,拔剑丢弃剑鞘,横在了脖子上,她的脸还挂着血泪,乱发黏在脸上,眼底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吗?”她逼问靖廷。
她不能回去出糗,她不想听到那一句诛心的话,她不要再看到他失望甚至厌恶的眸光,宁可就这样死在高山寺的路上。
靖廷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冷漠得很。
江宁侯夫人从这一个眼神,什么都明白了,她把剑一扔,哈哈大笑,“好,我终究是输给你们,可也休想我回去认罪。”
她转身,朝悬崖边上跑去,车把式和侍卫惊叫出声,“夫人不可!”
但是,那急冲的身影,已经即将抵达悬崖,就在纵身一跳之前,靖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李良晟的命,不要了吗?”
脚边乱石滚下悬崖,许久才听到回响。
江宁侯夫人定了许久,双肩慢慢地塌下,跌坐在地上,山风凛冽,吹得她像一块残叶,有种要被吹下去的错觉。
侍卫慢慢地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臂,瞧着底下幽深的悬崖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夫人,回去吧。”
江宁侯夫人整个失去了精神气,像一具尸体,被人架着回去,送到马车上。
她没看靖廷,靖廷也没看她。
他坐在马背上,山风扬起了他的青袍。
在那一瞬间,他希望她跳下去。
但是,她用血也洗不清曾对瑾宁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