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将军看着孙女婿,开怀得不得了,对身边的同僚战友说:“这小子,别的不说,喝酒是能耐啊,老夫与他拼酒,他不到三分醉意,老夫已经抗不住了。”

老将军的酒量是出名的好,这般一说,倒是无人敢跟靖廷硬抗了。

不过,百席宾客下来,靖廷虽然维持着表面的清醒,但是,倒酒罢宴散的时候,他是被人抬回去的。

回到梨花院,蹲在地上就是一顿狂吐,吐完,甩开搀扶的小碗,摇摇晃晃地走向院子里的一颗老槐树,一手就抱了过去。

“瑾宁,我没醉,就喝那三五斤,小意思……”

他说话已经卷舌,嘀咕说了一大通。

瑾宁从外头进来的时候,他还抱着大树聊天,她气得都笑了,吩咐道:“扶他进去,打热水上来。”

小碗本来是掰不动他的手,瑾宁过去,扶着他,他就顺势又抱过来,小碗见大树重获自由,便连忙去忙活了。

小厮过来帮忙扶他进去,躺好,小碗打水上来,瑾宁便都把人打发出去,自己亲自伺候。

擦脸,脱外裳,擦手,靖廷沉醉,浑身散发着酒气味道,熏得屋中也好大一股子的酒味。

瑾宁忙活好,便掀被子上来,她没有躺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沉醉如泥的靖廷。

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手指沿着轮廓慢慢地上移,停留在眉心,两指往两边拨开,轻轻地揉了起来。

“傻子!”瑾宁轻声说。

他忽然睁开眼睛,眸子乌黑沉静,认认真真地看着瑾宁,“我不是傻子。”

瑾宁一怔,没醉?

不过,那认真的神情也没维持太久,眼睛一搭,人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