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笑了,真是傻子。

她躺下来,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伸手环抱着他,外头热闹的声音已经渐渐地散去,闹新房的人也都被大舅二舅妈打发去了。

府中已经没有太吵闹的声音,反而是那种喧闹过后的沉寂平静。

她心里也很平静,慢慢地睡去。

翌日一早,靖廷酒还没醒来,她就先起床穿衣梳头,新嫁娘过门第一天,要去给祖先上香。

这事大姐未嫁,不好主持,只能是她去帮衬着点儿。

说是上香,其实不是单单上几炷香那么简单。

因为公婆都不在,敬茶和祭拜一起进行,但是祭拜自家祖先,就得先祭拜外头地舍公公和附近的大小庙宇。

这一通下来,确实累人。

所以,管家在瑾宁出院子的时候就来了,搓着手上前道:“三小姐,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瑾宁系好披风带子,看着一脸不安的管家,他今日带了一定厚厚的羊皮帽子,两旁往下耷了一张三角的皮子,遮蔽了耳朵的空白,脸上却有手指印痕,,她道:“有事就说啊。”

“是这样的,二爷方才回来了,若是少夫人去给二爷敬茶,今日就不必这么劳累少夫人,至少大小庙宇外头地舍都不用跑,只在府中神楼敬茶上香就行,您看怎么样?”

管家这话说得十分忐忑,低着头。

家中若有父辈在,是不必去外头大小庙宇祭拜了,要走这个程序,是因为家中父母都没了。

但是,如果给陈守成敬茶,他就不是二叔,而是父亲了,便等同陈梁晖不曾过继给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