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楠坐在边上吃着面,间或看她沉稳认真的模样,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思便就淡了,只觉这般一直坐下去,才该是应有的日子。

“对了,司棋方才过来送的可是大殿下的信?”甘幼宁想起来他是蹙眉接的信。

“年节之上,官家一并下了圣旨,封了几位亲王。”司九楠吃完了,将碗筷都放在了托盘上,又拿帕子净了面手,“大殿下已是平王。”

“平王?”甘幼宁原本对这些并未在意过,也是后来才慢慢明白过来,如今这位官家,当真很有意思,“开朝以来,为平王者皆是一人之下,很是受百姓拥戴,官家自己便也是先为平王后称东宫,如今东宫已定,怎生又立了平王来?”

司九楠面色如常,只淡淡道:“还记得素荷素桃吗?”

“记得。”甘幼宁落了针,觑他一眼,“你还单独与她们待在书房里呢!”

“夫人……”男人面色有些松动,“只是说事,不曾其他。”

“是了是了,我明白,你激动什么?”甘幼宁笑起来,“她们不是被送去教习了么,如今怎么了?”

“东宫这么些年来,没少搜罗女子,做的皆是禽兽之事。”司九楠想了想,却是没有再细说,“她二人年纪尚小,原是孤儿,早年被歌坊所救,师承琳琅。”

“琳琅?可是几年前一舞动天下的琳琅?”甘幼宁停下针线,“后来呢?听说琳琅姑娘得了怪病,方才成名便就去了。”

“嗯。”司九楠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是实在腌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