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明察秋毫。”司九楠肯定了一声, 复又拿起笔来, 被人凑了脑袋过来瞧, 只好又顿住, “想看吗?”
“夫君若是有意,我倒是也可以替你瞧瞧。”甘幼宁不是很要脸皮的, “毕竟闲着, 我就拨冗替你看看。”
又胡乱用词了,司九楠淡淡摇头, 然后侧开些身子来叫她好看些:“北唯哈表面称臣, 只是因着老汗节方逝, 各区散而自治, 其内动荡,副佐使为除外患罢了。如今历时半月,新汗节唯勒尔震慑北唯哈, 手段比之老汗节更甚。”
“唯勒尔?”甘幼宁想着,这个名字倒是很熟,轻易便就记起那日殿上的人,“我见过他,他很是倨傲的。”
“哦?你见过?”下一刻司九楠便明白过来,“想来他扮作使团成员的时候,应是已经探好了大合深浅吧。”
“怎么?他又要兴兵?”
“暂时不会,却要防范,此人阴狠毒辣,野心甚大,加之如今互市,很容易矛盾。”司九楠抬了抬笔,“这便就是写给二殿下瞧的,边关此城,需要严加管理,农牧商畜皆是与其他不同。”
“我省的了,前些时候出了些事,定也是这个人小打小闹地试探着呢。”甘幼宁点头,“不过是因为刚刚与大合称臣,所以未做大举动,二殿下才没有太着急,还是与我们一道回来的。”
“嗯。”男人点头,“二殿下少有沾惹这些,绸缪之事我来,只行军打仗,二殿下身边仍是缺了善于推演之人。”
这话叫甘幼宁立马明了:“你说表姐夫吗?慈家那位?他不是还要抄书么。”
司九楠从她眼中分明瞧到了忍俊不禁,依言道:“应是快抄好了,等他抄好了,这边怕是也很是需用上他。”
“你今晚可是还要与二殿下写荐书?”甘幼宁掰着指头想着,他怎么全是事情呀。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男人加速了行笔:“快了。”
甘幼宁就闭了嘴巴瞧着他挥毫,看他时而踌躇时而展眉,看着看着,便就有些凝滞,上辈子太短,她闹得太多,从没有好好看他,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