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楠好比是那溪涧清泉,总也不疾不徐,便就从她身旁流去。不会近前一步,亦不会退后一步。
无数次她发了火,他站在她身后淡淡看她。无数次她欺了他,他守在原地默默候她。等她闹够了,耍厌了,他便抬眸,与她一杯清茶,什么也不会多说。
她本也以为他是太过清高,以他的身份,便就是入赘也可说得,可这人丝毫没有入赘的自觉,从来也不会与她说些好话。
如今也是不会,甘幼宁想着却是笑出来,可是如今他还是那么可爱呀!
额上被敲了一下,“哎呦!”甘幼宁揉着额头,“夫君点我作甚!若是有些遣词造句的不会,我更是不会的,帮不了你。”
“怕你睡着,这种天气,最易着凉。”男人将纸折好了,又瞥眼看她,“还有一封信,要写给表姐夫的,你可还要等?”
“要的。”甘幼宁挺直了腰杆,“不过你最好快一些,写给家里人的嘛,就不要字斟句酌了,我瞅着表姐夫应是瞧得明白的。”
男人好笑:“好,我加紧写。”
甘幼宁这才满意点头,努了努嘴:“莫开小差,动笔吧!”说着将新纸推给他。
只司九楠还未交代清楚,便就已经听见了轻轻的鼾声,想来白日里应是累狠了。也是,听说她绕着戈壁滩跑了许久,也不知开心些什么,似是飞出去的鸟儿般撒欢。
将笔搁下,司九楠躬身将她抱起,怀里人猫儿一般揪着他蹭了蹭,睡得很熟。男人想着,这会儿纵是他将她卖了,她定是也不晓得的。
她最是厌恶循规蹈矩地活着,亦是爱着那自由与广袤的天地,司九楠替她掖了被子,如此,已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