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却是自晒一声:“若如木兄所言, 自是应当要清楚告知幼宁, 否则,木兄的法子,她定是坚持不下来的。”
“是。”木行水肯定。
这倒是出乎司九楠的意料,也不知他肯定是前者还是后者。
许是觉得应要解释, 木行水难得多说了一句:“私以为, 佳偶便为一体,此乃二人之事, 当告于夫人, 亦为公平。”
“木兄所言甚是。”司九楠谢道, 也站起来与他一并立在檐下。
木行水与他相处也非浅薄, 自是明白他有自己的考量, 便不再多言, 只抬脚下去:“勿送。”
目送他行远,司九楠忽而想起那一年, 也是这般冬日, 京郊的早梅惹人奔赴,回来的途中, 却是有一枝新梅羁了他肩头, 鬼使神差便就伸手去折了。
楚见琛从旁笑他莫非是要拿回去送夫人的, 被他尴尬应了。那时候他们已经许久未有好好说话, 听了身侧人笑语,却也只能捏紧了花枝。
这一捏,便就捏了一路。回府的时候, 司棋道夫人今日心情不好,正带了蕊儿在池边喂鱼。
他转脚往池边去,正听她骂得厉害:“竟然这般待我姜姐姐,姜姐姐千好万好,那岑家算什么东西!”
蕊儿劝得小声:“夫人莫要气了。”
甘幼宁却是不听,兀自气得越发激烈,将手里的鱼食全数都砸进了池子里:“姜家早先便就在咱们甘家对门,你可曾见过姜姐姐一点不好?说休便就休了?姜姐姐虽是无子,可也是给他姓岑的抬了几房的,如今倒是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蕊儿声音更是小了些:“夫人歇气。听少爷的意思是,姜家不同意和离,岑家才写的休书。”
“呵!这便是我更气的!”甘幼宁又砸了一把鱼食,“我气姜姐姐吃了那么多苦药,受了那么多扎针,忍气吞声。姜家又不是小家,做何不同意和离要姜姐姐受这个气,膝下无子最痛苦莫不是姜姐姐吗?!身体之苦已是吃尽,如今还要将她心都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