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丫头不知再如何劝,只道,“怕是姜家有其他考量,夫人便就听听算了。”

“我自是只能听听算了,”可终究不得味,甘幼宁撅起了嘴巴,“若这事儿摊在我身上,我才不要受那么多活罪。若是不得和离,大不了我剃头做了姑子远远走开,也免得糟心!”

“呸呸呸!夫人快吐出来!夫人不得说这般话!”蕊儿着急,一行拉着她,一行先摔了口舌。

甘幼宁觑她一眼,站起来拍了拍手:“我又没有说错!既是一心只为了孩子,那还要什么夫人?我甘家没这个道理!”

明显已经着了火的女人,忽而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下意识就皱了眉头:“你今日怎么来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园子,她却问得也无甚问题,两人确然有些生疏了。司九楠嘴笨,只将梅枝递过去:“郊外绊身的梅枝,应是想我带回府。”

熟料面前人怒目更是一瞪:“怎么?这梅枝成了精缠上你了?你可是要告诉我你出去走一趟忽然就逢了春?”

“……”她正值气头上,司九楠无话能答,便就被这般骂了一通,最后便就又收了梅枝来,“夫人不喜欢,便就算了。”

说罢他转身走了,便又是好些时候未去寻她,连带着那枝梅花都干枯了。

思绪辗转了一遍,司九楠也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些,许是心中仍是害怕,害怕那他一直放在眼里片刻不想错过的人,一语成谶。

天色渐渐暗下来,府里人送了晚饭过来,远远的,司九楠才瞧见那一抹倩影。甘幼宁穿得不少,对着手呵了气往院里来,瞧见他立在檐下,便欢喜跑过来,冰凉凉的手扯住他衣袖,很是熟捻地探进去焐在他的小胳膊上,笑嘻嘻与他道:“夫君可是在等我?都等成望妻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