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件事,甘幼宁便就顿住了,哪里能不记得。
“原本查到这里也是因为此坊夹不间断往京中运货,留心起来远超寻常礼炮的分量。”司九楠又看回那信,“本是查到了何爷就断了,如今想来倒很像是被楚见昀收了。”
“你方说过这是交易,你是说,这是楚见昀与人做了交易拿到的?”甘幼宁想起来,“可是既然往前就已经往京中送了,送去了哪里?原本那人也不曾想做好事吧?如今又能与楚见昀做得交易,会是谁?”
“所以,得查何爷,”司九楠说罢又点了信中另一处,“另则,连城近来有些时疫的先兆,大殿下心系百姓,想要亲去看看。”
“时疫?”甘幼宁不傻,“是你留的心吧?大殿下确然关心百姓不假,可他尚在京城,能瞧见什么先兆来?”
司九楠这才好笑地看回她去:“我是要站在大殿下身后的人,自是要为他谋划的,只若是大殿下没有那份心志,我自也不必与他多说。”
“是是是,我省的了。”甘幼宁点着头,“那你还愁什么呢?殿下要去便就去吧!这是在陛下面前挣得圣恩的好机会呀!有你帮衬着,这疫病定是可解。”
男人却是摇摇头:“本是想提醒他多作筹备,但凡疫情起来,就是祸及一城百姓,还是早些时候筹备为好。只前些时候我嘱木兄去瞧过,怕有蹊跷。”
“什么意思?”这倒是叫她想起来,那日运酒回来的路上,似乎木行水就是从一家医馆出来,“我看木谷主倒是留心瞧了很多家京城的医馆,怎么?”
刚问出口,甘幼宁骤然瞪大了眼来:“你是说——是……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虽是心寒,司九楠却还是沉沉点头:“上一世,等到时疫起来的时候,京中无一官员敢进城探查,死伤惨重。是大殿下先行站出来,要亲自过去,不想却是被东宫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