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什么?正什么?甘幼宁大约没怎么听明白, 不过心想着应是为司九楠说话的, 便就笑了:“木谷主说得是, 我不过是瞧瞧他在外头做什么。木谷主,那咱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木行水听罢, 很是缓慢地侧坐过去, 并不瞧她,只将一手悬空在桌上。
甘幼宁等了他许久, 却不见他再多言, 也无甚其他动作, 直觉这人当真是有些奇怪, 莫不是药谷出来的都是这般人才?想起市井里说得那药谷第一代谷主木善神医就是个难相与的,可怎么到了这一代,连说话做事都这般艰涩了?
“木谷主, 您可是手疼?”不然为何总抬了手,甘幼宁偷眼看他,“还是说,您僵住了?”
木行水这才扭了头看她,惜字如金:“诊脉。”
“诊脉?”甘幼宁又看了看那悬空的手,顿时恍然,赶紧将手腕伸将过去,依着他也是悬空摆着,“木谷主您早说呀——您需要脉枕吗?”
您若是没有的话,我有,咱能不悬空吗?很累的。
不想那人却是又撇过头去,甚至闭了眼:“腕睡案前,静心莫言。”
睡?睡哪?甘幼宁有些急,然后下一刻手腕一沉,那人已经将她手按到了案上,叫她摆正好,接着三指重又搭上,屋里便就骤然安静了下来。
唉……好容易叫司九楠话多了些,如今怎么又来了个木谷主,那人怕不是有什么独特的气息,最是能结交这些木头们。
想着,便就听木行水的声音又凉凉响起:“静,默。”
“您等等哈!”甘幼宁端正坐好了,又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这才平息沉稳学道,“可。”
木行水面上无波,仍是闭眼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