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甘幼宁纳闷着,“蕊儿吗?晚了,不用伺候了。”

“是我。”老成的声音响起,带了自有的分寸。

司九楠愣了一愣,下一刻,便就起身过去,甘幼宁跟在边上,手里脏,袖子还未放下来,拿胳膊肘捣了捣那人。

替她将袖子拽下,司九楠这才将门打开,外头赫然正立着司氏,边上有丫头扶着她,此番见二人一并来开的门,面上笑得和蔼。

“老身瞧你们屋里还亮着灯,想着进来瞧瞧。”司氏说着便就望向司九楠的手腕,惊道,“这是怎么了?”

司九楠将右手收了,躬身道:“没什么祖母,不小心磕着了。”

“磕着了?”司氏其实想要再瞧瞧,可到底忍住了,“这是怎生来的,倒越过越回去了,好端端的还磕着自己,太不小心了。”

“祖母说得是。”

司九楠虽是应着,甘幼宁却是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是人家宝贝外孙,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这便上前一步道:“祖母,今日是我……”

“今日其实是孙儿的问题,本是想与幼宁一个惊喜,不想一个没抱稳,将人摔了,这手也是伤了。”司九楠接过话,扭头看她,“不怪你,我方说你沉,可是玩笑,你还真认了错,哪有你这么笨的。”

嗯?甘幼宁指了指自己,什么玩意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来?

不想闻言老夫人先是一愣,而后笑开:“楠哥儿竟——做得这事来?”

司九楠垂头,很是不好意思:“确实一时兴起,哪里晓得会出了差错,幼宁跌得厉害,可是好一通骂,祖母就勿要再笑话孙儿了。”

司氏哪里会笑话他来,只心里的石块落了地,自是欢喜,又瞧着面前新妇一手的药酒,分明是方才与他上药的模样,更是不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