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识得本官?”丁曾谙自点了点头,“也是,毕竟是甘家的女婿,到底得知晓些。”

司九楠不接,只直接问道:“听闻丁侍郎拦了司某的货,可是有何不妥?”

“不妥?哦,自是不妥的,叫本官想想。”丁曾谙伸脚踹了踹那货箱,“哦,对了。本官接到举报,说是有人夹带了私盐,本官就想啊,哪个不长眼的,能这般跟天家抢生意呢?”

这话说的一回事,司九楠掀了眼皮瞧过去,觉他说的又不是一回事,只礼数却到底周到:“这等罪名,司某担不起。”

“担不起?担不起,自是不要做才是呀。”丁曾谙扭头,“你说是不是?”

司九楠垂眸,伸手一招,司棋上得前去,递上了佩剑:“丁侍郎严谨,司某口说无凭,这便为丁侍郎开箱验货。”

不等回应,一道强声,箱子打开,里头是丝缎布帛,司九楠扬声:“司棋。”

“是!”后者站上去,将所有的布匹一应打开,就铺在空地上,不多时地上便就斑斓一片。

“这布匹全数从苏南运过来,将要运往天秀坊,司某将它们都打开来,还请丁侍郎检查。”说罢手起剑落,司九楠指了指第二箱,“这是苏绣彩线,也是要送到天秀坊。”

丁曾谙本只是想要教训,倒也不是当真检查,东宫那边的消息是叫他为难一番,既是为难,自然便就不会验货,扣下来盖了帽子便是。

不想他不动手,这人竟然自己开了箱子,全数干净的锦缎就那般铺在了地上,毫不心疼。

箱子被劈开的声音还在继续,司九楠并没有停下:“这箱是与平祥楼带的茶叶,自皖山来,司某不做茶商,不过是在渡口接应,替平祥楼一并带进城罢了。”

丁曾谙冷脸不作声,司九楠便就一箱一箱劈过去,司棋跟着去铺展,眼见着便就要到最后几只,司九楠动作果断,不带犹豫,已经走了过去。

“行了!”丁曾谙一挥手,一行侍卫从旁散开,“本官方才突然想到,这些日子京城管得严苛,有些人便是喜好拿举报的银赏,风气很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