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祥楼内,男人的眸中波动,须臾便归于平静,口中仍是淡淡:“表兄的意思,这是母亲定下的婚约?”

“是了,”王家三子王贺之,也是许久不曾见得这位表弟了,说起来自从姨母家出了事,他就没怎么见过他了,只每每书信念给祖母听,都免不得听得一番哭,“祖母想你想得紧,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回去看看。”

“外祖母一切可好?”

“挺好的,就是念叨你越发多了。”王贺之将话题终是又转了回来,“原本,姨夫姨母出了事,这婚约也就被遗忘了。不想甘家连夜找了人来说项提起,竟是未曾忘记。”

男人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蹙又抚平,缓缓重复了一句:“甘家?”

“对,就是京城甘家,还是甘尚书亲自写的信来。”王贺之顿了顿,“九楠,我们王家虽是外家,可如今你父家不在,这门亲事自是只能由祖母应允。”

“外祖母……答应了?”

“甘家重义,当年你家落难,若非是甘尚书一路相助,怕是早就……如今你改了名,随祖母司姓,可甘家到底还记得这桩婚约,祖母说,蒙其不弃,你当要知感恩。”

“呵——”

“表弟笑什么?”

自是笑这世间兜兜转转,万般无奈皆成空,到最后,竟是仍要重走一回。司九楠兀自一晒,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片刻,才慢慢道:“想起一些事情,觉得缘分实在是件很玄妙的事情。”

“难不成表弟见过那甘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