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对我爹说,“要涨潮了,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去车上歇一歇吧。”
我爸当即做出了一个拒绝的嘴型,可是瞥了我一眼之后又闭上了嘴,点点头说也好,一边自然而然地把遥叔肩膀上的小皮包拿走。
“我帮你带回去吧,你俩小心着点,有事叫我。”
“知道了。”遥叔也顺从地点点头。
我跟着遥叔贴着圈找那些蛏子的洞,我瞧见几个和那些蛏子体型差不多大的,正要往里面撒盐,却被遥叔拦住了。
“那不是,找小的,长方形的。”
“对,就是这种,行啊小子,比你爹机灵多了。”他笑着夸奖我。
遥叔年纪大了,但眼睛比我这个四眼儿好使,他找得很快,有时候我也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不过瞧他像拔萝卜似的,一揪一个准儿,我就提议和他换一换,可是看着轻松,我实操起来,难度却大得很。
那些家伙滑溜溜的,稍慢一步,或者手劲儿一小,它们就钻进去,再不出来了。
一连丢了好几个钻出来的小蛏子,让我年轻的面庞凭白多了些挫败感,我气得开始拿着小铲子掘地,遥叔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开始无情地嘲笑我。
“在它冒泡的时候,你就把手放到旁边等着,它一钻出来,你就抓他,慢了它就跑了。”他在笑得间隙抽空解释给我。
“太难了,我还是去抓点鱼吧。”我要为挫败的自己寻回来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