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驰心中一动,知她在这当口提起自己的父亲,必定事出有因。李岱在出事前,曾经是二品大员,在朝中亦是威名赫赫的人物。谁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女史,竟然会是李岱的女儿。
而邬思明就更慌了,李岱之死,他虽不是主谋,却也脱不了干系。当即决定要将何元菱和李宜真一起弄死,以绝后患。
邬思明眼中已聚起厌恶之色:“内务府做事也是
越来越不成体统,犯官之后也能担任如此要职,待老夫和程太师商议,借这机会好好整肃内务府。再不管管,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了!”
又转头对顺亲王道:“顺亲王,这宫婢私下讨酒,又不配合审讯,还想举出她那个大逆不道的逆贼老子来撑腰,直接下刑部大狱吧。”
顺亲王正要说话,被姚驰打断。
“邬大学士,臣倒觉得,她在此时提起李岱,必有下文。不如听听。”
姚驰一抬手:“照实说。”
一双阴鸷般的眼睛盯住李宜真,又道:“别撒谎,你还没那道行。”
李宜真暗舒一口气。果然赌赢了。
她从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决定要赌一把。皇帝派人来审案,这审案组里就一定有明眼之人。她不能表现得懦弱,越是镇定自信,才越是能让人相信她说的话。
李宜真道:“谢谢大人耐心。卑职提及罪父,是想告诉各位大人,卑职家中也曾有过‘千里香’,是罪父出使西域时带回。卑职那年八岁生辰,罪父亲自开启此酒替卑职庆生。
“同样的生辰、同样的美酒,昨日卑职触景生情,思念罪父与家母,一时情难自抑,才私讨了一些。闻其味,便好似又与家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