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事还不知道这事儿,被提到临时值房,一见这阵容,亲王、阁臣、大理寺、刑部,当场吓得伏倒在地。
要说刘主事也是宫里的老主事了,经手的事务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之前给各家皇公大臣家“卖酒”,也是办得妥妥当当。当天“千里香”由徐超喜从无双殿送来,当着众人的面儿分装、进献,也没有下手的机会。宴席结束,又由徐超喜派人将余酒收回,实在没有什么异常。
办案组盘问许久,也是没问出什么破绽。
倒是刘主事突然想起一事,说何总管身边的李宜真女史,当日讨了一壶酒去,那壶“千里香”正是从分装的酒中倒出,或可证他清白。
李宜真立刻被提到了审案室,还带着她那壶“千里香”。
一听是何元菱身边的女史,邬思明头一个看不惯,立刻问:“为何偏偏是你灌了这壶酒,是给何元菱留后招?”
李宜真却也不慌,只是神情黯然:“卑职私下讨酒,甘愿接受宫规处置。”
邬思明脸一沉:“不说实话,这是要上刑?”
刑部的人手可就在一边虎视耽耽。
若要是今日之前的李宜真,那还真是怕事的。但经历了早上的一遭,她已经变得勇敢。
李宜真缓缓抬起眼睛,直视着邬思明,简短而清晰地说了四个字。
“家父李岱。”
顿时,邬思明手一颤,杯中的茶洒湿了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