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上秦栩君说过留谈玉海在长信宫夜宿的原因,他自然也不放心让何元菱涉险,故此何元菱在皇宫的头一晚,没有回宫人舍,是睡在内寝外头的。
而如今皇帝的贴身内侍也都是从兴云山庄带过来,自然对何宫女的某些特殊待遇见怪不怪。
终于到了皇帝该起床的点,仁秀低声道:“还是烦劳何宫女?”
那意思,你去叫起床吧。
一行人进到内寝,何元菱学着以往仁秀叫早的样子,轻轻喊了一声“皇上”。
其实秦栩君已经醒了,也不等宫人上前掀床幔,自己就起身坐到了床沿。
宫人们顿时上前,跪着穿鞋的,站着更衣的,端盆伺候洗漱的,好一顿忙碌,比在兴云山庄阵势大了不少。
早膳在偏殿的花厅,秦栩君挥手让侍候的宫人们都出去,只剩了何元菱一人在旁。
只二人单独相处,秦栩君的帝王派头顿时卸下,又像个寻常的少年。
他吃得不多,半碗香喷喷的小米粥喝完,就低声道:“头一次上早朝,朕有些紧张。”
何元菱将碗碟收拾了,送到偏殿帘子外,交给在外头等候的郭展。
回来一边给秦栩君穿上朝的常服,一边安慰道:“昨日皇上表现得特别好,今日谈侍郎也会为皇上说话,定然是不用紧张的。”
“昨日有你。今日朕要一个人面对他们了。”
何元菱心中一暖,原来是因为这个才紧张。想起秦栩君说过,在宫里,只有何元菱能让他觉得自己不孤单。他今日上朝,没有何元菱在身边,那帝王的孤单只怕会如形随行。
想到这儿,何元菱又有些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