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出现短暂沉默。
半晌,涂兴安道:“我在路言驿当差十多年,从未曾听过此事。”
卓北也点头,似在证实涂兴安所言:“涂师兄说得没错,我们来这里当差,也都是熟知律法的,我们的师傅最是通晓大靖古今,的确从未提起过。”
何元菱淡淡一笑:“口说无凭,不知历年案牍可有存档?”
卓北一指隔断后那些木架子:“整个大靖朝的申诉案牍,尽在此。虽这些年路言驿已甚少有差事,但案牍还是保存得很好的。”
一直靠着墙角边的涂兴安已经放下那条嚣张的腿,缓缓地站了起来。
“景和三十二年,山西省侵占田地案?”
“正是。”何元菱道。
卓北已猜到涂兴安的用意,立刻起身,跑到了案牍前:“我来找,我知道放哪里!”
这回,换了涂兴安走到案桌前,手撑在案桌上,贼眉鼠眼的表情不见了,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审视。
“有了,有了!”卓北兴奋地喊起来。话音未落,就猛地咳嗽起来,是拿案牍的时候扬起了木架上的灰尘,呛到了。
“景和三十二年,果然有个山西省侵占田地案。”
卓北一边说着,一边
拿了一个青色布包过来,小心翼翼地吹着上面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