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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对老板说:“一个玉米!”

照常理,我要了,他当然就该退让。我是女士,这个道理很明显。

而程子恒却说的是:“我每天这个时候都来,老板是给我留的。”

我看向老板,他嘿嘿笑着不回答。看样子是给他留的,但又顾及我的一个女孩子,就嘿嘿一笑了。

那天我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大概是长期郁结在心得不到舒展吧!我拿起了那根玉米对程子恒说:“你付了钱吗?”

他一怔,“我每天都来。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我没说……一定要。”

最后三个字化成很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声叹息,叹息我在他话没说完时咬了一口玉米。

“多谢了!”我笑呵呵地道谢,把钱递给老板说,“麻烦明天这个时候多留一个。”

“宁福生,你一点儿也不像读研的人,倒像是才进大学校门的新生。”

我啃着玉米仔细打量他。程子恒没有戴眼镜,白净的皮肤,瘦高个子,还有清慡的小平头。看在小平头的分上,我和他说话:“你是谁?你认识我?”

“认识,学校运动会看到你们院的老师欢欣鼓舞,说人文学院破纪录拿了女子三千米第二名!就是你吧?”

“你是系里的吗?”

他笑笑说:“我叫程子恒,法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