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为同姓,奈何历经数代,血缘之谊寡,也说不出许多话来。此中,唯刘徇手握权柄,声威颇显,是以不过片刻,便为许多人众星捧月般围住奉承。
阿姝本立得距他一丈,因旁人骤聚,倒令她显得远了。她未与旁的妇人多言,先行至马车边,预备在车中等候。
岂止方要登车,却听一道熟悉嗓音,自身后传来:“阿姝——”
阿姝步履微顿,回首望去,便见一真定王太子刘安,正满面温柔笑意,冲她行来。
他仍是面如冠玉,清秀俊俏的模样,原本苍白的面色,因心绪飞扬而添了几分血色与生动。似是差距阿姝微凝的眉眼,他笑容一滞,于她面前三步外停下,稍有羞意道:“是我的错,不该再唤你阿姝。只是上次一别,已是许久,我一时欣喜忘形……”
阿姝冲他微笑点头,便略侧身,不愿多言,更不愿看他原本欣喜的面容逐渐暗淡。只是见他也未离去,方将目光自他身后随侍流转而过,道:“太子今日怎一人前来?”
刘安闻言,目光黯淡,隐有忧虑,道:“父亲自去岁腊月,便忽然染疾,此番入朝,也是特奏明陛下,由我代朝。”
原来是刘延寿病了。阿姝遂好言慰问一二,正欲借故离去,却见本为众人围住的刘徇,不知何时已渐行近,正一言不发望着她与刘安。
……
刘徇经一夜辗转,虽还怨阿姝心肠冷硬,不能体谅他长久以来,尽力忘怀仇恨的痛苦,反拿刀捅他心窝,到底也因孤枕难眠而淡去许多。
清晨,又穿上昨日经她手熏过的衣物,只觉幽香如故,干燥舒适。再见立在外,恬静柔婉的她,胸中已有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