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眼神有片刻恍惚,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只摇摇头,并不言语。
刘徇待她当真有多好吗?只怕不过是利用罢了。他有野心,有城府,能忍一时之辱,将成一世之名,到时,她再没了利用价值,只盼他能网开一面,给个体面,令她归家,便是万幸了。
郑冬兰得了允诺,心中稍定,见她不愿再多言,便不久留,起身退下。
临出门前,阿姝忽然唤道:“郑姬今日来此,可是听了何人之言?”
郑冬兰不知她为何有此问,遂如实答道:“并无旁人特意告知,只是今晨随阿昭拜见樊夫人,夫人问妾是否有意嫁大王,后提及大王十分宠爱王后,妾才冒昧来访,可有不妥?”
阿姝微笑,摆手道:“并无不妥。”
……
傍晚,刘徇归来,面上故作肃穆,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屋,仿佛十分冷淡。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的飞速跳动,实在难以克制。只一想到昨日自己偷香窃玉的行径,他便十分懊恼。
屋里众人,自阿姝到婢子们,一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由跟着板起脸来,谁也不敢说话,只默默动作。
阿姝照旧靠近,替他宽衣,举手间,却教他一眼便瞧见颈侧露出的那一小块青紫。他愣了愣,想起昨夜的一瞬旖旎,方想起,那竟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可他记得自己分明不过蜻蜓点水,怎却会有这样斑驳的印记?
心底懊恼愈盛,他耳根泛红,越发怀疑,她已知晓了自己的行径。
这屋里他是再待不下去了,仍是匆匆沐浴,便往书房而去,即便已无事可理,仍是迟迟不出,大有再度留宿之意。
阿姝派人去瞧了两回,遂不再等候,自在屋中读一会儿书简,练一会儿书法,便自盥洗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