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是为了救她!”江瑜珊冷笑,脸上布满了恨意,“你根本不爱我!”
“是,我不爱你。。因为家里的安排先入为主一让我不满意,你太主动,太热情,让我更加退避三舍。”孟时正视着她的眼睛,他为自己悲哀,“可是我感动。你的每一封邮件我都看过了。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太主动、太强势只会让我退避二舍。”
孟时笑了笑,说:“事已至此,我为她请了好的律师。她坐牢也无所谓,我会照顾她一生。我也不怪你,对不起,绕来绕去变成这样了。”
他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江维汉也有些黯然,孟时的话他明自。像孟时这种自身条件好,优越感强的男人,通常更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孟时神态自若地离开,楼梯上的脚步渐渐消失,江瑜珊的心渐渐地空了。孟时将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初见孟时,他穿着黑色对襟大褂圆口布鞋坐在桂花树下看书,笑容染尽了桂花香气。吃过饭,她矜持斯文地跟在他身后,顺着兰溪河边的长廊散步,走到无人处孟时开了口。江瑜珊永远忘不了孟时当时的神情,眉眼中诉不尽的冷意。她不服气他对自己的不在意,接下来对孟时猛追猛打。她见过孟时与秦叔过招时的帅气,也见过他赛车时的酷劲,哪一种都让她舍不得他。江瑜珊看着父亲对她摇头示意她算了,她心一横,越过父亲就跑下了楼。
菏池的花箭粉红嫩白婷婷玉立,绿叶如团扇。江瑜珊追上孟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她放声大哭起来。
眼泪浸湿了孟时的背,他的心却是冷的。他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半池荷花出神。
“时哥,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你讨厌强势的女人。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以后都听你的,听你的好不好?”
江瑜珊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她抱紧了他的腰不放手,她认输。哪怕他现在不爱她,她也想要他。
“我不爱你。何必呢?”孟时幽幽叹息。
他的心已经牢牢地系在了冯曦的身上,对她的怜,对她的欣赏。为了她,他什么都肯做。他不要她受半点儿委屈、半点儿伤害。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以为能带给她幸福快乐,原来不是这样的。
“瑜珊,放手!”江维汉在后面大喝一声。
江瑜珊尖叫着孟时回过头,“我不!”
孟时回过头,抱歉一笑。他轻轻抚摸着江瑜珊的头发,哄着她,“别这样,瑜珊。”
江瑜珊抬起头,凄然说道:“这么长时间,你第一次不叫我小江了。”
孟时苦笑。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卑鄙得费尽心机演戏。
江维汉望着女儿的泪眼,心意已定,沉声喝道:“瑜珊,你回房去,我和阿时谈谈。回去!”
他的声音异常严肃,汗瑜珊松开手,咬了咬唇,恋恋不舍地走回客厅。
经过江维汉身边时,她乞求地看了眼父亲。这眼神叫江维汉心疼万分。她活泼美丽,读书努力,不像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不懂事,不上进。大学毕业不久就接下了公司所有的事务,江氏建材业绩上涨,她几乎没让他cao过心。他以为同样精明的女儿也清楚,孟时不爱她。但是他错了,陷在感情中的女儿丧失理智,卑微地想留住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孟时望着荷池沉默。他想起了傅铭意。当年傅铭意的心态他现在完全能理解。他不在乎自己,但他在意冯曦。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陷进这场灾难中。没有人真正关心她的处境,没有人想过她是不是被冤枉的。想到这点,孟时就心疼。
江维汉负手走到他身边欣赏着荷花,说:“阿时,人们只看到了莲花探出水而的美,没有看到它的根精染满了污泥,就像一个人有两副面孔一样。你看到了瑜珊好强、好胜的一面,你却没看到她可爱、纯真的一面。每次我看到瑜珊为争取能得到你的感情所做的努力,我心里的怨气比她还重。我恨你这么不珍惜她。没出这件事以前,我就打算设计冯小姐了。茶盒夹层中藏两万美金是我的主意,摄像也是我安排的。现如今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娶瑜珊,此事就此作罢。”
茶盒已经找到了,只要有江氏的证词,冯曦就百口莫辩。孟时在脑中拼命地想对策,这是一场心理较力。他不能让江维汉父女看出自己的着急,对方的底牌无所顾忌地亮给他看了,他的底牌却不能亮出来。孟时静静地说道:“伯父,我最多良心过不去,只能对冯曦一说声对不起了。我不爱瑜珊,娶她对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