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恨暗暗摇头,心道,不是这样的,他一点儿也不怕旁人,他就是怕皇爷。
正出神时,吴端暗自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诶,那不是你那对头?他到底为什么看不惯你?”
吴端说的是徐醒,他在宫门前下了马车,就站在不远处。
言官红袍,徐醒将一身红袍穿得极有风骨,嶙峋红梅似的。他又畏寒,外边罩一件玉色的外裳,似是白雪覆红梅。
“不是他。”陈恨摇摇头,夏日里上折子参他的不是徐醒,是一位他不认得的赵大人。
徐醒却端端朝他们走来,陈恨对吴端道:“你先去罢,徐枕眠大概是找我。”
“那怎么行?”吴端脱口便道,“我向皇爷担保,今晚一定带你过去的。”
陈恨恍然,原来是李砚吩咐他的,难怪吴端死活都要拉他来。不过若不是吴端,恐怕他今日确不会来。
李砚将他看得透。
自觉说错了话,吴端就想着要跑,忙道:“我先走也行,你千万得去,别一转头就跑回去了,皇爷还等你呢。近来你总不进宫,皇爷召你你也不去,他身边没人说话,挺郁闷的。”
陈恨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好。
吴端再嘱咐了他两句,他走时,徐醒也就上前来了。
徐醒还是那副模样,面白唇红,都是不大自在的颜色。时不时用袖子掩着,强忍着轻咳两声。
徐醒的衣袂上下一翻,朝他作揖:“侯爷。”
陈恨微微颔首:“徐大人。”
他往前走去,徐醒也缓缓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