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怀着满腹心事,惴惴不安地进了宫。
他原是想称病不去的,谁知还没来得及装装模样, 吴端就来了忠义侯府,半哄半劝地就把他拉上了马。
一直到了宫门前,陈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可是,要去见李砚啊。
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来月他就造反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去见李砚?
一想到李砚,陈恨就不自觉收紧了马缰绳,勒了马,竟想要掉头逃回去。
“离亭!”吴端惊道,“你做什么?”
陈恨愣了愣:“我……”
“脸色这么差, 该不会是真病了吧?”吴端说着就要伸手去试他的额头。
“我没事。”陈恨驱着马往边上去,“宫中不得策马,我……预备下来了。”
他下马落地,双脚踏在薄薄的积雪上。
侯王的衣裳厚重,吴端下马时,跑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背, 不重, 却将他吓了一跳。陈恨往边上跳出一大步,猛地回头看他。
吴端也被他吓了一跳, 问道:“你近来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还总闷在府里,哪儿也不去。”
“我不是……”陈恨放轻了声音, 随口胡说了个由头,“怕被御史参一本么。”
“你胡想些什么?皇爷又不听他们的。”
“我不是怕皇爷,我是怕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