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李砚看出来,更怕李砚难受。

李砚盯着他看了半晌,李砚越看他,他就越不自在,连目光也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离亭。”

“臣、臣在。”

李砚的双手圈着陈恨的腰,绕到他的身后,将他的双手抓到了身前。

“手这么冷。”

“臣从来很怕冷。”

李砚拢着陈恨的手,低头为他呵手,捂在手心搓了搓。却惹得陈恨更怕他了,除了被李砚抓着的手退不得,他整个人都往后靠。

陈恨僵着身子,伸直了手,由他握着。

李砚温声道:“你别听朝中那些人胡说,没人说你是佞臣,你不用避着。日后你若不在《忠臣传》上,你只管来找朕理论。”

“臣不敢。”他哪里还敢想着要在《忠臣传》上待着?

“你……”李砚叹气,转了话头,“你那侯府还是只有匪石和张爷两个人伺候着?”

“是。”陈恨微微颔首,“臣不大习惯有别人。”

“匪石是个粗人,张爷又老了……”

陈恨猛地往回一收手,又将手背在身后,踉跄着退了两步,忙作揖道:“他二人伺候得很好。”

“朕又不是让你把他二人给扔了,你急什么?”

陈恨疑惑,不知他这时提起他们做什么,不自觉便稍抬眼眸看他。

李砚又道:“章太医说你身上那些伤不容易好全,你又向来怕冷。从前的冬日,你都是与朕一起过的,今年也如往年一般。养居殿西边的暖阁已经收拾出来了,宫里伺候的人总比匪石他们好些。你今日进宫就别回去了,在养居殿过个冬,等开春你再搬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