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长清公主笃定道:“他肯定不嫌你。”

李砚却道:“皇姊,我醉了,回去躺一会儿。”

长清公主再一次扯住了他的衣袖:“纵使你有千般万般无奈,但这件事儿,皇姊还是以为,你办得不妥。”

“我知道。”李砚抓了把头发,“我不该废他,更不该把他放进掖幽庭,委屈他了。我有考量,不只是想把他圈着。近来朝上不大安分,我怕有人动他,他又一惯安定不来,从前在长安,他就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把他从朝政里拉出来,留在身边,我放心些。”

李砚想了想:“皇姊,你明不明白,把一个人囚起来,有时候是为了更好的护着他?”

“好,皇姊明白了。”长清公主皱眉道,“那外边人?”

“说什么都好。”李砚一面往回走,一面轻声自顾自地道,“鸟尽弓藏。逼良为娼?我倒真有这个肮脏心思,就是实在没这个胆子,敢把烂透了的心肺掏给他看。”

“分明都是皇爷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你去睡吧,睡一觉也就好了。”长清公主伸手扶他,“皇姊原不该与你说这些的。”

“没有。”李砚摇头,反握了握她的手,“谢谢皇姊,这些话我从没有与旁人说过。”

他回去时,陈恨正蹲在地上往薰炉中添碳,李砚快步上前,扶着他的手,就把人给架起来了。

陈恨回头看了一眼,道:“素酒怎么也会醉?”

分明把人给捉住了,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李砚垂首,在他耳边轻声道:“朕头疼。”

“皇爷躺一会儿?”

“要你揉揉。”

“好好好,揉揉揉揉。”

陈恨跪坐在床榻里边,给他揉脑袋,不消一会儿,李砚闭着眼睛,仿佛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