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我要拿钝了的锯子,慢慢地锯你的脖子。锯到一半,留你半边的脖子,把你整成一个歪脖子。”陈恨说着这话,果真转头,吩咐门外守着的狱卒要一把锯子。

李檀脸色一变,暗骂道:“疯子。”

“老话说,杀人诛心。”陈恨想了想,定定地看了他一阵,忽正色道,“从今往后再没有陈府,只有我忠义侯府了。”

没了陈府,也没了陈温。

李檀终于是怒了:“你……”

“哎呀呀,陈府那可是——”陈恨笑着摇头叹道,“满门忠烈,尽为君死啊。”

“你住口!”

李檀忽然往前一扑,陈恨往后一倒,双手撑在了地上。

扣在墙上的铁索镣铐一阵乱响,向前冲出一段距离之后,李檀被制得死死的,再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劳。

陈恨看着他扑腾,忽然想起了什么:“诶,你从前说我要殉李砚是傻,现下你还没死,陈温就殉你了,那他是什么?”

“他是真心待你好。”

“我知道。”陈恨笑了,且不说每回李檀刁难他,陈温都及时赶到,就是怡和殿他自己扎自己一刀那一回,他想除了陈温,也不会有别人帮他包扎伤口了。

李檀啐道:“你知道个屁。”

“行。”陈恨满不在乎,“那我就知道个屁吧。”

“你……”这是李檀第三回 说不出话来了,他缓了缓,冷笑道,“那时李砚在岭南,与河东总兵通书信,若不是有他,你以为这事儿这么容易过去?再说,李砚能去岭南,你也要谢他。我有时候挺不明白的,就为了你娘一句话,你怎么值得他这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