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起油灯,借着灯光一件一件地查看里面的东西,小匣子里放着一个小布袋,布袋里是一些银子,这些应当是魏家公中的银子,然后是一个精致的绸缎布包,魏修打开那布包,一个金镯子,一双金耳环,还有一个精致的金钗。

这些首饰下面压着一张薄薄的纸,纸上大概写的是谁愿意抚养孩子,将会得到一整套的头面首饰并一百两银子,于此同时接手孩子时,还会得到孩子的生活费三百两,只求能将孩子平安养大。

也就是说,那一套头面和一百两银子是给魏老头和魏钱氏收养魏三的谢礼,而他还有三百两生活费。

魏修想了想,前身被养那么大,别说三百两生活费,魏家用在他身上的有三十两都算不错的,更别说他平日做这么多活,服兵役两次,第一次退伍得到的银子全部上缴,第二次还是替魏大去的。

收钱不正经办事说的就是魏老头和魏钱氏这样的人,从这些东西上来看,虽然依旧不知道前身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是至少可以知道他并不是魏老头和魏钱氏亲生的孩子,所以他们才会对前身如此狠心。

那么接下来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魏修数了数魏家公中的银子,嗯,还不到八十两,那套头面如今只剩下镯子、耳环、金钗,加起来大概都抵不上他那三百两生活费,他就不还回去了,钥匙丢在魏二房间里,小匣子直接带走。

魏家人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之后都觉得这一觉睡得太舒服,全家都神清气爽,只是魏钱氏见到魏二媳妇儿竟然也气得这么晚心里不太得劲儿,想当初她自己当媳妇儿时别说睡到中午,上午多睡一刻钟都能被婆婆骂一整天。

比起她婆婆,她如今算好顶顶好的,这日精神头好,魏钱氏只阴阳怪气地说了魏二媳妇儿几句便出门找人唠嗑儿,这一整天她心情都不错,晚上照例偷吃晚好东西睡觉时,例行检查床底的小匣子却发现那小匣子不见了。

不仅如此,连她随身带着的钥匙都不见踪影,魏钱氏顾不上睡觉,披着衣服就在屋里翻找,没曾想钥匙没找到,却找到了魏老头的私房钱,在魏老头藏私房钱的地方还有一把小金锁和一个孩子的生辰八字。

魏钱氏大字不识,但是她的孩子出生后她都要去庙里或者找算命先生给孩子求名字,算生辰八字祈福什么的。

去多了算命先生给她说的一些东西她都记得,那上面的字她当画儿来记大概也懂得一些。

如今魏钱氏找到的这张纸一看便知道是算命先生那儿求来的平安符,上面写着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为哪个孩子求的平安。

魏老头的名字,是魏钱氏早早便记住的,如今这纸上父亲那一行写的是魏老头,母亲那一行写的却不是魏钱氏的名字,孩子更不是魏家四个孩子里的某一个。

第25章

“这是怎么回事?”魏钱氏一把把那张纸丢在魏老头脸上,而那小金锁被她紧紧攥在手里:“还有这个金锁,明明是魏修那小兔崽子被送来时身上带着的,你不是说这金锁带着他出门时不小心弄丢找不回来了吗?”

说起这个魏钱氏便想起以前这糟老头子弄丢的还有一枚金戒指,“还有那金戒指!你是不是拿去给哪个小妖精了?”

隔壁魏二和他媳妇儿正准备睡觉呢,听到父母房中传来吵闹声赶紧爬起来,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子红薯干和肉的香味,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心里有数。

这一晚魏家热闹非凡,魏钱氏先是发现自己存着的银子和首饰不见,借着找到魏老头养私生子的证据,借着便是在魏二的房间发现她弄丢的匣子钥匙,怀疑魏二和魏二媳妇儿联合起来偷她的银子。

一家子闹得天翻地覆,魏修把那小盒子毁尸灭迹没几日便听说魏钱氏一状将魏二媳妇儿和魏家村的一个寡妇告上了官府,魏二媳妇儿偷家里的银子和首饰,那魏家村的寡妇偷她丈夫,魏大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没有阻拦。

魏修那时正在猪栏喂猪,听着岳父说起魏家的事情不禁在心里冷笑,也不知这主意是不是魏大给魏钱氏出的,他如今正缺银子,想必是知道了魏修的身世,以为魏老头和魏钱氏手里还有不少银子,再加上听说他爹给那寡妇补贴过不少银子,便想将那些银子都给捞回来。

这般看来,魏大才是真正继承了魏老头和魏钱氏的狠毒呢。

只不过魏钱氏这么一告,魏老头偷腥和魏修不是他们老魏家亲生孩子这两状旧事就直接被翻出来摊开在众人面前,事情牵涉到魏修,他便跟家里人商量自己先回村里住,而陈如月和几个孩子便不要露面,这么一来,陈家老两口不需要魏修和陈如月再劝,他们心里不放心女儿自然也就愿意继续在城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