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的时候,卫来的意识开始涣散,双目紧闭,一直反复说着同一句话,但舌头僵直,岑今听不清。
给他擦拭身上的血迹时,也许是水的凉意舒缓了疼痛,他口齿终于勉强清楚,岑今听到他说:“可可树要嫉妒死我了,他可从来没有对碰过狙击手,以后他在我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岑今的眼泪随着笑声一起出来,说:“你是不是三岁啊?”
他的手无意识空抓,低声呢喃:“电话,要给可可树打电话……”
直到岑今把卫星电话塞到他手里,他紧蹙的眉头才终于舒展了些。
——
卫来醒来的时候,还是夜里,屋里静悄悄的,岑今睡在他身边,小心地蜷着身子,手里还紧攥着为他擦拭身体的毛巾,屋里没有别人,不知道她把那个埃高男人打发去哪了。
动了动手指,发现手里有电话。
也好,正想打电话。
他拨了可可树的号码。
可可树一如既往的接听拖沓,这要是紧急关头想打电话跟朋友交代点遗言,估计还没通上话,自己已经与世长辞了。
“喂?”
“我,吃枪了。”
那头静了两秒,再然后,可可树暴跳起来。
“卫!是中枪吗?cao!打哪了?你残了吗?你要我过去吗?对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