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拖长,心里忽然轻松。
他站起身走到车边,摸了盒烟出来,抽了一根点上:可可树给备的,大概是苏丹最廉价的烟,包的简陋,烟气特别重。
但他不在乎,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眼前结起烟幕。
不是男人送的就好。
虽然到底好在哪,他自己也说不清:谈判一结束,他也得麻利地滚蛋不是吗?
烟幕在散,散出土道尽头走过来的两个人。
卫来微微眯起眼睛。
——
两个人,都瘦高,黑人,穿敞怀的花衬衫、黑色大裤衩,用白t包着头,其中一个人戴了墨镜,另一个人……
扛枪。
ak系,突击步枪,枪身油亮发黑,枪口随着他的走动幅度很小地一上一下,卫来的脊背下意识挺起,喉结不易察觉的滚了一下。
这小渔村的气氛也变了。
本该是吵吵闹闹的早上,就像昨天,炊烟四起,孩子们去给小山羊洗澡,渔民帮着缀补拉坏的渔网。
但不知什么时候,村道上只剩下茫然遛弯的羊。
每间棚屋里都有人,每个人都不出来,恐惧的眼睛亮在棚屋的fèng隙后头,目光偶尔和对面人的在空地上相碰,被大太阳晒蒸着发抖。
昨天,他和桑托斯谈起过海盗。
桑托斯说:“海盗,我们知道的,沿海的村子都知道。”
“索马里海盗名气大一点,不过离我们很远,不会到这来,再说了,小渔村有什么好抢的。”
“我们出海的时候,遇到过一两次。凶的时候他们抢船,不凶的时候只把货抢走……”
“最怕他们带着枪闯进村子来,好在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