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准备随手一扔——防油纸就这好处,可降解,短时间内耐高温高湿,可以折来当杯子、碗、碟子,实用又不占分量。
心里忽然一动。
他轻挪了一下折杯:杯口外沿,有个浅酒红的唇印,清晰到能辨出细细的唇纹。
岑今没看他,她在补妆。
卫来把纸杯轻搁在行李包耷拉的把手上,纸杯站不稳,摇摇欲坠,再加上有时会有风,某个一瞬间,它忽然栽进行李包拉开的宽fèng里去了。
自己掉进去的,不赖我。
他看向岑今:“能问个问题吗?”
“你有不问问题的时候吗?”
“这不能怪我,是你要我每天都写对你的看法的——问清楚点,写的也实在点。”
“那你写了吗?”
还在酝酿。
“……反正交货的时候不会缺斤短两就是了。”
“又要问什么?”
“那个,”卫来指向她的颈间,“那根项链背后,是不是有故事?”
岑今停下手里的动作。
太阳出来了,有光照在她手里金色的方管上,一片炫目的亮——以至于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但我不会告诉你。”
没关系,卫来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耐心:每一个问题,都一定对应一个答案,合适的时候自然浮现,不当的时机,下再多香饵,也钓不来鱼。
“那换个问题,是男人送的吗?”
“不是,我自己买的。”
他说:“哦。”